第11章:二賊卷土又重來 「我問你答,莫要聒噪。」 卓玄青伸手指了指那領頭的劉二瞎,面色陰沉地說道。 「大爺只管問,小的知無不言。」 劉二瞎嚇得連忙跪好,又伸出兩根手指指天發誓,他樣貌甚是醜陋,一隻獨眼中滿是驚懼,恨不能當場哭出來。 「你們的腰刀是哪來的?」 「腰刀?是……是寨子裡找鐵匠專門打的。」 「逍遙寨?」 劉二瞎獨眼瞪得溜圓,詫異道:「沒錯,小的們是逍遙寨的,寨主司徒衰。」 卓玄青心道果然如此,又問道:「是誰將你們打成這樣子的?」 「是……另外兩位前輩,一個叫公羊猛,一個叫韋駝。」 「那他們現在人呢?」 「他們說寨主和少寨主已經被神鵰大俠給殺了,他們現在奉神鵰大俠之命,去替天行道,剷除逍遙寨。」 「那你們怎不回去?」 「呃,小的們哪敢回去,兩位前輩武功高強,又要去召集高手,估計過些時日逍遙寨便不復存在。小的們本是跟隨寨主而來,被陣法所阻,只得在此等候,若寨主十天之後再不回來,估計便真的死了,小的們各奔東西就是。」 卓玄青又問了些問題,再結合自己的經歷,略一推演,心中大體理清了事情的脈絡: 原來那司徒父子三年前擄了一位採藥女,藥女乃是一位名醫門下,一番淫辱後,從她口中得知了神鵰大俠重病將死的消息,父子二人自此便經常往來終南山,意欲行不軌之事。 然而終南山古墓絕非擅闖之地,除卻地勢險峻,凶物出沒,更有諸多陣法掩藏其中,令人如墜泥沼,寸步難行。父子二人盲如困獸,兜轉許久才入得門徑,又被那桃花陣阻擋在外,久久無法進入。 為破此陣,二人耗盡心力,將寨中財物揮霍一空,前前後後跑了十餘次,花了近兩年時間才堪堪破解。之後,父子二人更是頻繁出沒終南山,四處搜尋,每次半月為期,直到一年後,才偶然發現線索,將古墓範圍鎖定在一片環山周邊。 就在七天前,司徒父子最後一次進入終南山,並將寨中二十餘位精壯調來山下,準備隨時接應。 後面的事情,卓玄青有所經歷,那父子入山之後,半路遭遇了韋駝和公羊猛,意欲痛下殺手,將他們當場除掉。卓玄青被迫捲入其中,一番干涉下,幾人暫且收手,維持著脆弱的平衡,一同去尋找終南古墓。 他們一路歷經艱險,被巨蟒追擊,誤打誤撞進入一處隱秘的湖潭,並被神鵰所救,見到了傳說中的終南山仙子。 卓玄青明確記得,那司徒父子當時被神鵰駭破了膽,已然提前逃離,並未見得小龍女真身,更不會知道他與小龍女後來之事。 韋駝和公羊猛了卻夙願,被神鵰直接送下山來,途徑南山鎮,遇上了等候在此的逍遙寨一眾。他們二人本就在司徒父子手中吃過虧,又因為終南仙子的緣故,已經和對方結下死仇,此時見到逍遙寨匪眾豈能善了?一番打殺下,當場將眾匪徒打死大半,只有少數幾人趁亂逃得性命。二人仍不解恨,便欲召集高手,趁著逍遙寨空虛,一口氣除之而後快。 卓玄青理順了事情的前因後果,心中鬆了口氣,既然司徒父子仍在山中,那便無需多慮。對於韋駝二人所謀,卓玄青也是樂見其成,逍遙寨是司徒父子經營多年的老巢,裡面不知囚禁了多少美色佳人,供那對禽獸父子姦淫玩樂,韋駝二人若是能趁機將逍遙寨剿滅,也算為武林除去一害。至於他二人此行究竟是為了伸張正義,還是貪圖逍遙寨里豢養的美色佳人,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。 其實現在回頭一想,卓玄青心裡頗為後怕,那司徒父子心機深沉,行動果決而又精準,若非小龍女身邊有神鵰守護,說不得此刻便已被他們擒獲,淪為那對禽獸父子的玩物。 事情告一段落,接下來就是處理這些個逍遙寨餘孽,他們本就被韋駝二人打殺殆盡,僥倖逃脫的幾人又落在了他手裡,按照規矩,自是要斬草除根以絕後患。 卓玄青回頭看了看,小龍女依舊沒有現身,他卻感覺到對方正在看著自己,想到她溫婉善良的性子,倒也不便在她跟前大開殺戒。卓玄青心念一動:反正這些賊人盡皆傷殘,暫時無力作惡,不如在師娘面前賣個善心,也好落個俠義慈悲的形象。 「你等聽真了!司徒父子奸淫擄掠無惡不作,如今已遭天譴,死於終南山神鵰大俠劍下。爾等即刻散去,各謀生活,以司徒父子為戒,平日多行善事,若再作惡,定斬不饒!」 卓玄青義正言辭,慷慨凜然,說得一眾匪徒涕淚俱下感恩戴德,紛紛磕頭悔過,發誓痛改前非。 待眾匪徒連滾帶爬四散而去,卓玄青身後忽然盪起一陣漣漪,那透明的波紋仿佛水浪般出現又消散,原本空空如也的樹下忽然現出一個白色的身影,曼妙婀娜,美艷無雙,正是一代終南山仙子小龍女。 她柔和地看著卓玄青,點頭道:「玄青能有此般善心,師娘很是欣慰,須知命數難改,善惡可變,若人皆如此,世間也能少些殺戮。」 「弟子謹遵教誨!」 得到小龍女的認可,卓玄青甚是歡喜,然而他卻知道,自己剛才那番話語沒有絲毫用處,別看這些匪徒一個個滿臉痛悔,用不了幾日,便又要出來打家劫舍四處作惡。不過他並不關心這些,只要師娘滿意就行,想到方才她施展的隱身之法,心下頗為驚嘆,沒想到陣法之道竟如此神奇,明明近在眼前,卻可以讓人視而不見,如此一來,原本兇險的路途豈不是安全許多?當下便忍不住詢問起來。 小龍女卻搖了搖頭,道:「我的隱風陣是這兩年剛剛研創,尚有諸多不足,因其自身便是陣眼,須無風無雨不動不移方能施展,極易受到周邊環境干擾,且只能維持短暫時間。」 卓玄青大失所望,原來這個陣法是小龍女自創的,剛剛是拿那幾個匪徒試陣呢,既然施展條件如此苛刻,且本人不能動,那陣法效用便大大降低了,看來還得自己勤加修行,早日練成黯然銷魂掌才是。 小龍女察覺到卓玄青呼吸紊亂,面色泛紅,想來還未從方才的打鬥中調整過來,便出言關切。 卓玄青長出口氣,似在釋放胸中繚繞的熱意,嘆道:「方才對敵之時,玄青用的皆是師父的掌法,戰至酣處,本能地便想施展最後一式「孤影只行」,好在及時止住,卻仍氣血翻湧,久久不能平復。」 小龍女心中一憂,難道過兒的掌法有什麼問題?不可能,自己當年看他練功,那「孤影只行」不知看了多少回,和卓玄青的動作分毫不差,絕不會出錯。看來,還是卓玄青的心魂之弊和過兒的掌法相悖,若是如此,那過兒臨終前又為何說他最適宜修行黯然銷魂掌? 小龍女思緒紛亂,一時間也難解因由,且心魂之事最為深奧,非化境高手不能探究其理,自己早已跌落境界,只能日後再尋時機。想到當今的化境高手,小龍女寬慰道:「玄青不必憂心,那最後一式且休再用,待我們去到武林大會,見到一燈大師,自會助你排除憂難。」 卓玄青想到玄妙莫測的一燈大師,頓時點了點頭,他深知大師博聞廣識,一身神功通天徹地,天下間除了陽毒這樣的玄物,沒有他化解不了的癥結。其實卓玄青對此倒不甚在意,神功練成練不成,都沒什麼要緊,他本來也沒有成為武林高手的野心,更沒有興趣打打殺殺,那只會讓他不快活。現在的他,只想著能早早完成師父遺願,挽救師娘生機,然後便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,和師娘相依相伴,從此再無他想。 當然,這些後事卓玄青也只能在腦中想想,現在萬事剛開頭,正是重任在肩之時,一刻也不能鬆懈,他只能一改往日懶散,刻苦修煉神功,保護他美艷的師娘不受到任何傷害。 二人稍稍修整便繼續前行,不多時,泥路漸硬,兩旁禾苗青翠,樹木變得整齊,前方小鎮也近在眼前。 小鎮南北朝向,一條馬路貫穿中央,兩旁房舍百餘座,店鋪十幾家,站在牌門下一眼便能看到頭。 卓玄青來過這裡,知道客棧所在,便引著小龍女徑直前去,路上經過布攤,又捎買了條面紗,遮住小龍女絕美的嬌顏。 許是很久沒有下山,小龍女腳步稍慢,看著街道兩旁的房舍和攤販,眼中略感新奇。 卓玄青知道,小龍女在山中與世隔絕,驟然接觸到這麼多的人與物,需要重新適應外面的生活,只是此時的她早已辟穀駐顏,街道兩旁那些琳琅滿目的貨品與吃食,對她來說已經毫無意義。 行不多時,二人抵達客棧,兩層的小樓看起來有些陳舊,好在用料結實,往來的客商三三兩兩,還算有些人氣。 卓玄青知道小龍女不喜吵鬧,也無需飲食,便挑了二樓南側最為僻靜的客房,打算先安頓下來。 店家一聽卻搖了搖頭,言道那間是老主顧的客房,被長年包房,裡面還養著個女人,水靈靈的,很會伺候人,老主顧時常前來住宿留情,只是現在剛好不在。 卓玄青無奈,只好選了相臨的客房,反正只是暫住一晚,明日便行離去。 他護著小龍女上樓,安頓好房間,便道:「師娘且先歇息,玄青去採購好馬匹用物,我們明早便出發。」 「辛苦你了,在外行事需身藏鋒芒,莫要與他人糾葛。」 卓玄青點了點頭,知道小龍女是怕他這幾日功力大進,又習得神功,壓不住爭強好勝之心與人比斗。 他下得樓來,沒有急於離開,而是先在小龍女的隔壁又定了一間房,然後找了個靠窗的桌子,要了兩碟小菜,坐在那裡慢條斯理吃享起來。 在他的身後,隔著好幾張客桌,兩個魁梧的漢子正坐在那裡大快朵頤,他們身形高大,腰懸寶刀,雙目銳利如電,時不時透出一絲貪婪。 似是趕了很遠的路,二人風塵僕僕,飢腸轆轆,不顧形象地狼吞虎咽著。 卓玄青不動聲色,自斟自飲,待那二人飽食過後便凝神細聽,他耳力異於常人,二人看似隱秘的對話,卻一字不漏地傳入他耳中。 「我說老大,動手吧,那個小白臉不值一提,老子已經半個多月沒開葷了。」 「老二,莫要惹是生非,咱們要搶先一步趕到終南山,不然就被那司徒父子捷足先登了!」 「老大,剛才我仔細看過了,那個上樓的美人兒雖然遮著面紗,身段卻曼妙撩人,腿長腰細,水靈白嫩,是個極品貨色,尤其胸前那對鼓鼓的奶子,晃晃蕩盪大得很,老子還沒有玩過這麼風騷的大奶子……」 「媽的,你以為老子就不想?還是正事要緊!現在司徒老賊已經先行一步,咱們也不能落後了,若是讓那狗父子先得了手,定然會把終南仙子層層囚禁起來,誰也解救不出,到時候他們日日夜夜和仙子交歡行樂,哪裡還有咱們的份。」 「嘿嘿……老大,聽說終南仙子那對奶子也大得很,不知讓多少人垂涎,這次可要好好見識見識。」 「大,很大!老哥我當年有幸遠遠見過,那真是對勾魂奪魄的極品尤物,讓人看一眼就要陷進去……」 「嘖嘖……,這回要是讓咱們兄弟得了手,老子以後就不吃飯了,老子要把終南仙子扒光,天天趴在她胸前,吃她那對淫蕩的大奶子……!」 接下來就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,兩兄弟時不時發出陣陣淫笑,而他們卻不知道,自己苦尋的終南仙子,此時竟近在眼前。 卓玄青聽罷,心中已有計較,看來終南山裡的事情已經不脛而走,不止司徒父子知道,這幾天又有歹人聞風而來,此地不宜久留。他又待了片刻,等到那二人結帳離去,這才又和店家囑咐了幾句,若有人打聽,莫要泄露他二人住宿之事。 鎮北的集市頗為熱鬧,人流攢動,吆喝四起,來自南方的客商挑選著新出的山貨,時不時和本地攤販爭得面紅耳赤。 南山鎮太小,還沒有成型的馬市,好在拐角處尚有幾匹馬兒售賣,卓玄青走到近前看了又看,又和那馬主試探幾句,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,便知這馬來路不正。卓玄青並不在意這些,挑買了兩匹最健壯的馬兒,便牽著進了集市。 天色漸晚,卓玄青將所需之物逐一購齊,乾糧、水袋、馬料、鹽巴、繩索、火折……,幾乎再無遺漏,他無心閒逛,便準備返回客棧。 忽然,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:「卓賢弟,別來無恙啊!」 卓玄青豁然轉身,只見身後走來兩個男人,一者蒼老陰鷙,面露邪笑,一者瘋狠桀厲,目射凶光,二人年歲不同,卻有著極為相似的面容。 真是冤家路窄,一語成讖,不是司徒父子又是誰! 第12章:一牆春宵兩心熱 卓玄青心念急轉,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司徒父子。他們之前被神鵰駭退,不知所蹤,按照卓玄青的推測,二人沒有見到小龍女,很有可能賊心不死,繼續在山中逗留,沒想此時竟出現在南山鎮。 不過想來也是,有神鵰護佑,他們就算找到古墓,又怎會有得逞之機?只能悻悻而去,不敢再有妄想。 「賢弟好快的腳力,可是不認得老哥了?」司徒衰陰陰一笑,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青年,似乎要從他身上發現些什麼。 卓玄青強笑道:「前輩說笑,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再次相遇。」 「嘿嘿,賢弟此番全須全尾,可見福緣不淺,不知是否得見仙子真身?」司徒衰嘴角含笑,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卓玄青,冷漠又森然。 卓玄青腦中一直在盤算說辭,他料定這父子二人急於逃遁,不可能知曉他和小龍女的事情,更不會知道小龍女此時已經下山,而那幾個逍遙寨匪徒雖未滅口,卻也早被他驅散,暫時不虞被拆穿,便道:「晚輩慚愧,未曾得見仙子,神鵰走後,晚輩三人在山中稍稍修養,便各自散去。」 他隨口扯謊,卻也不敢多說,言多必失,更會引來追問,一不小心便會被這老賊看出端倪。 「唔,那便可惜了,不管怎樣,這一遭也算和賢弟有緣,不如我們結伴同行,一起下山如何?」司徒衰邀請道。 卓玄青心中一沉,看來這老賊根本不信他的話,於是一臉警惕道:「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,那日湖中之變,在下銘記於心,還是各自下山罷。」說著,便牽馬而去。 司徒衰兩眼一眯,笑道:「賢弟買了兩匹馬兒,可是與人同路?」 卓玄青頭也不回,淡淡道:「山高路長,多駝些物事,省得腳力跟不上。」他說完又有些後悔,一人兩馬並不稀奇,行路的旅人多是如此,他不應便罷,應了便有些刻意。 卓玄青心煩意亂,只得加快腳步速速離去,唯今之計,只有儘快離開南山鎮才能擺脫危局,他心中盤算著:那父子二人到了南山鎮,定要去尋一眾手下,如今天色已晚,頂多拖到明天,他們便會知曉小龍女下山之事,他只有這一晚上的時間來撤離。只要出了鎮子,穿過南方數十里山林,再往前便有數條岔路分布,司徒老賊就算再狡猾也追之不及。 卓玄青加快腳步,恨不能馬上就趕到客棧,帶著小龍女快快離開。他自知,以自己目前的功力,尚不足以對抗父子二人,且司徒老賊善於用毒,極難應付,一旦中招便只能束手待斃。 客棧很快便到,卓玄青剛要踏入其中,眼角卻瞥見那父子二人遠遠跟來,心中暗道不好。這老賊空手而歸,必然心中不甘,此時見到他,難免又升起一絲希望,便如附骨之蛆般跟來,委實難纏。他一時間驚疑不定,難道,這老賊已經發現了什麼破綻? 對,破綻!怎可能沒有破綻?卓玄青不敢耽擱,連忙將馬兒交給小二,趁那父子尚未走來,進去跟店家低語了幾句,又遞了錠銀子,這才匆匆上樓。 顧不得敲門,卓玄青冒失而入,見仙子手持陣石端坐床邊,似在演算陣法,連忙道:「師娘,恕弟子唐突,剛才在鎮子上碰到了司徒父子,來者不善,當速速離去……!」 他話還沒說完,樓下忽然傳來嘈雜的怒罵,緊接著是一陣極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眨眼間便到了二人門口。 「砰!」 一聲大響,房門被猛地推開,一個男人手持腰刀驟然闖入,開口便罵道:「哪個不長眼的毛賊,敢進小爺房間!」 正是司徒狂! 卓玄青大驚失色,瞥見床榻上忽然空空如也,已然沒有了小龍女的身影,這才心中稍定,沉聲喝罵道:「司徒小兒,真當卓某好欺,不敢與你動手?」說著,手指間寒光閃爍,幾枚銀針悄然出現。 「呦,這不是卓賢弟嗎?」 一個聲音在司徒狂身後響起,正是緊隨而來的司徒衰,他慢悠悠走進房間,眼睛四處看了看,確認房中再無他人,才笑道:「賢弟勿怪,是我兒糊塗了,狂兒,咱們的房間在那邊。」說著,指了指隔壁的客房。 這時,店家也跟著跑了進來,賠笑道:「不好意思客官,這就是我跟您說的老主顧,他的房間就在隔壁,包了兩年多吶!誤會,都是誤會……」說著,還衝卓玄青眨了眨眼。 卓玄青心中明了,知道店家沒有說漏嘴,便手撫寶劍,斥道:「還不快滾!」 三人自也不願多待,拱了拱手,悻悻而去。 卓玄青冷哼一聲,鎖好房門,轉身時小龍女已坐在床頭,美艷的嬌容平靜無波。卓玄青心中頗為佩服,不愧是一代仙子,臨危不亂,處變不驚。 他走到小龍女近前,小聲道:「弟子無能,害得師娘受此委屈,只好等夜深人靜再行離去。」 小龍女微微一笑,寬慰道:「玄青勿要自損,你罡旋已開,神功自成,所欠缺的只是時間。」 卓玄青見她臉色稍白,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,料是方才突然施展陣法所致,連忙出言關切。 小龍女道:「以身為陣,最是耗神,萬千法門無不如此,今日兩次施展隱風陣,已將我這些年蘊養的一百零八顆陣石耗損數枚。」說著,攤開手心,原本晶瑩剔透的陣石已經化成齏粉,從指間緩緩流出。 卓玄青瞪大眼睛,這才明白原來陣法對人的精氣神損耗如此巨大,就連堅硬的陣石也會變成粉末,怪不得古人布陣都要藉助山川地勢、天地靈氣,畢竟血肉之軀再厲害也經不得這般消耗。 天色漸晚,二人小聲說了會兒話,定下深夜遁走之事,便打坐調息靜待時機。 卓玄青心緒不寧,暗暗後悔不該在此留宿,如今危機四伏,稍有差池便萬劫不復。他沒想到,那個店家口中的老主顧,竟然就是司徒父子!轉念細想,一切卻都在情理之中,自從這父子二人獲悉了山中內情後,為了擒獲小龍女,前前後後不知跑了多少回終南山,而南山鎮作為山腳下的必經之地,自會有父子二人暫棲之所,且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鎮子裡唯一的客棧,這些他早該想到。 好在經過方才一番試探,那司徒老賊應該暫時打消了疑心,等他二人熟睡,自己就和師娘悄然離去,只要出了南邊的樹林,便海闊任魚躍。 卓玄青心緒漸漸平復,靠在小龍女床邊閉目養神,同時留心隔壁動靜,以防不測。 夜幕降臨,食客也已散去,吝嗇的店家早早吹熄了燈火,使得客棧上下一片黑暗。 不多時,一陣輕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漸漸停在司徒父子門口,聽聲音像是個女人。 「噔!噔!噔!」 敲門聲響起,緊接著傳來一聲諂媚的嬌笑:「二位相公,可是提前回來了?」 房門開啟,裡面傳來司徒衰陰陰的冷哼:「騷蹄子,不在客棧好好待著,又跑去哪裡浪了?」 「哎呦大爺,可是冤枉死奴家了……」女人嬌媚一聲,沒等再細說,便傳來衣物撕裂的聲音。 「刺啦,刺啦……!」 伴隨著幾聲驚呼和男人邪惡的淫笑,卓玄青可以猜想到,女人的遮身衣物正被那老賊粗魯地撕碎,嬌嫩的身軀眨眼間就被扒個精光,一絲不掛地暴露在走廊之上,此時若有食客在,抬頭便能見到這樣一出活春宮。 「呀……快讓奴家進屋,別讓人看了去……」 「嘿嘿,想不想大爺在這裡肏你!」老淫賊嘿嘿一笑,揚起手掌「啪」的一聲打在女人肥臀上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 「哎呦大爺,快饒了奴家……」女人吃痛,嬌呼一聲便要往房間裡鑽。 老淫賊卻哪肯罷休,一把攬過女人腰肢,邪惡的大手掰開嬌嫩的肥臀,對著那羞恥的屄戶便刺了進去! 「啊~~~!」 但聽一聲驚叫,女人赤裸的身軀瞬間站立不穩,夾緊了屁股踉蹌向前摔去,卻撞在了另一個男人懷中。抬頭一看,原來是剛脫完衣服的司徒狂,這賊廝身軀高大,目露淫光,一根大屌又粗又長,比他老爹還要兇悍嗜色。 「嘿嘿……,小娘子,這便等不及了?今晚讓你嘗嘗小爺的厲害!」 父子二人一前一後,將赤裸的女人夾在中間,兩根淫屌前後夾擊,頂戳著女人敏感的臀屄,三具肉體越纏越緊,父子二人猶如蜘蛛縛食,將面前的獵物拖進他們的淫窩, 「砰」的一聲,房門關閉,所有春色斂入房中,外人再難窺見,只餘地上幾件碎裂的衣物,暗示著房間裡的淫亂與放縱。 卓玄青自是將門外之事盡數探聽,雖然現在兩房相隔,難以繼續窺探,但不用想也知道對面正在發生的事情。 果不多時,地板傳來微微的震動,又有陣陣桌椅倒塌的聲響,可以想像到,隔壁房間裡的兩男一女,正進行著何等激烈的淫交。 卓玄青口乾舌燥,不由自主地看向床榻上的小龍女,美艷的師娘正盤膝而坐,雙目輕輕閉合,似是已經睡去。從他這個角度仰看過去,師娘高聳的胸乳更顯碩大,脹滿的乳峰隨著呼吸緩緩起伏,誘人的曲線令人浮想聯翩。 他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古墓里,師娘為自己療傷出精的一幕,可惜當時燈光昏暗,自己又無法起身,看不太真切,即是如此,當她衣襟滑落的瞬間,那坦露出來的無與倫比的碩大肉奶,也仿佛把整個世界都照亮了。 想到那火熱的畫面,卓玄青霎時間熱血上涌,雙目貪婪地看著面前的大奶師娘,似是要用目光代替他的雙手,將師娘遮胸的衣物剝光,露出那對讓他念念不忘的極品尤物。 隔壁的淫事越發激烈,能明顯感覺到地面的振動和床榻「吱呀吱呀」的響聲,不知道那個聲音嬌媚的女人,此時已經被這對狗父子肏成什麼樣子了。 此情此景,卓玄青不禁聯想到,若是沒有神鵰的護佑,這對狗父子很可能已經得手,那樣的話,現在正被他們瘋狂姦淫的女人,就會變成他美艷的師娘。想到師娘挺著一對碩大的奶子,赤身裸體被那對狗父子夾在中間奸肏的畫面,卓玄青心頭狂震,下身頓時有了本能的反應,看小龍女的目光也變得更加熱切。 許是心有感應,小龍女此時也睜開雙眼,二人四目相對,心中皆是一顫。 小龍女連忙移開目光,芳心又羞又燥,不敢與面前男人對視。她本就羞於房事,耳旁「吱呀吱呀」的靡靡之音又綿綿不絕,不用想也知道隔壁正在發生的淫行,之前她只是看似平靜,實則心中早已羞臊不堪,恨不能馬上離開此地。 二人此時卻想到了一處,卓玄青壓下心中燥意,知道現在不是思春之時,他考慮片刻,起身道:「師娘,那老賊此時正自逞淫,無心他顧,正是脫身之機。」 小龍女略一思忖,點頭贊同。 當下二人備好行裝,輕輕打開後窗,在對面的嘈雜淫笑聲中,施展輕功,翻窗而去。 卓玄青行動迅疾,眨眼間牽來馬匹,二人翻身上馬,從小路繞到小鎮門樓,策馬揚鞭疾馳而去。 第13章:故魂今宵回醒 銀河浩瀚,北鬥倒懸,正是每年春夏交疊之時,陣道一脈謂之「回醒」。 「回醒」之夜,四時交轉,天機必有外泄,修道之人若能曉陰陽、通真幻,深諳陣道精髓,便能借天地運轉玄機神念遨遊,回溯兒時過往,見到早已逝去的雙親摯愛,在幻境中共享團圓。 天地之間自有規律,而規律,也非一成不變,先賢早已有云:道可道,非恆道。 戌時三刻,紫薇斗轉,皎潔的月光閃爍著玄妙的韻味,灑向幽暗深邃的山林。 林木森森,萬籟俱寂,兩個星夜趕路的人兒借著月光疾馳而來,一者白衣飄飄風華絕代,另一人英姿勃發眉清目秀,正是小龍女和卓玄青。 二人離開小鎮後一路南下,進入這片密林,又一口氣前行了十餘里才放緩腳步,看著前方古樹沉睡,月色如水,心情也漸漸放鬆下來。 卓玄青知道那司徒父子正忙於淫事,今晚是不會追來了,見前方道路崎嶇,暗黑多石,便道:「師娘,還有數里便能走出這片山林,我們且慢些走,馬兒不喜夜路,莫要摔傷才是。」 小龍女點頭應允,道:「這條路我走過幾次,此方山水與我古墓一脈有些淵源。」 卓玄青自是願聞其詳,連忙開口相詢,於是便聽小龍女娓娓道: 「數十年前,這裡本無路,山下也沒有南山鎮。 祖師林朝英與王重陽一戰落敗,心中不甘,約定三年後再戰,若仍敗於他手,便斬斷情網,各自相忘於江湖。 那天,她夜觀星象,見天地四時交轉之隙,陣道玄機落於此片山林,對應「困」字訣,便決定以此方山林為陣基,布下一道「迷天鎖心陣」,以困戰王重陽。 於是,三年以來,祖師耗盡心力,改動山林布局,設下重重陣法,又借天地靈氣廣蘊陣石,將這片山林打造得猶如鐵籠一般,陣意一旦觸發,便連飛鳥也無法逃出。 三年過後,王重陽前來赴約,在林外躊躇良久才踏入其中。祖師則隱於山林間,施展陣道手段,與其對戰十天十夜不分勝負。 王重陽被困鎖心陣,久久不得脫困,便就地坐關,苦思破解之法。而祖師也自視甚高,並未上前打擾,任其聚神冥想。 忽一日,王重陽長身而起,拋掉手中長劍,化身無形劍氣,以劍破陣,聲震九霄。祖師以陣道相抗,仍自不敵,所有布局頃刻瓦解,鎖心大陣被斬出一條數里長的劍道,所經之處巨樹倒塌亂石四濺,生生開闢出一條新路。 這一劍斬斷心鎖,打破困局,也讓彼此從情網中解脫,二人相視一笑,各自離去。王重陽自此突破人境巔峰,踏入至高化境,而祖師則隱居終南,創立古墓一脈。」 卓玄青聽得心向神往,原來這片山林曾是古墓派祖師所布下的大陣,而腳下走的路則是昔日天下第一高手王重陽的手筆,想來後人加以拓寬延伸,又有客商往來,催生了山貨生意,這才漸漸有了山下的小鎮。 「祖師和王前輩都是豁達之人,這才能放下心結,彼此成就。」卓玄青感慨道。他剛想說些什麼,忽然發覺前方古樹有些眼熟,好似剛才在哪裡見過,他眨了眨眼,只當是自己眼花,轉頭卻見身旁的小龍女已經停下腳步,神色凝重地看向前方。 卓玄青心中一沉,暗道果真有問題,於是小聲道:「師娘可是察覺到哪裡不對?」 小龍女點了點頭,又抬頭看了看星象,沉吟半晌,道:「時間對了,方位不對!」 卓玄青剛要詢問,卻見小龍女取出幾粒陣石置於手心,對著星空撥弄片刻,又道:「時間也不對!」 卓玄青哪能聽懂這些,只知道前方那古樹樣貌奇特,若是沒有記錯的話,他剛出小鎮不久便見過,也就是說,他們看似策馬南下,實則卻是在原地打轉! 卓玄青四下望了望,確信通往山下的路只有這一條,就算中間有岔路,也不該返回原地。他忽地想到,這整片山林都曾是古墓祖師林朝英的大陣,雖然早已遺棄,卻仍然神秘莫測,不知不覺便將他們困在陣中。 「師娘,會不會是有人啟動了陣法,把我們困在此地?」 小龍女搖了搖頭,道:「大陣早已毀壞,沒有人能再開啟,人力可破,天威難測,今晚我們怕是走不出這山林了。」 卓玄青不明所以,明明就只有這一條路,怎會走不出去呢?然而前方古樹卻真真切切聳立在那裡,無聲地證明著他們被困的事實。 卓玄青搖了搖頭,感覺眼前的事情是如此荒謬,他也曾聽說「鬼打牆」之類的奇聞異事,只當是飄風過耳,沒想到今夜竟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。陰風撫背,耳生淒音,黑暗的林中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,一種未知的恐懼在心頭滋生,令他一時間惶恐不已。 卓玄青深吸口氣,強壓心中不安,忽地靈機一動,抬頭看向深邃的夜空,強笑道:「師娘你看,天上星象自有其位,萬年不變,我們緣著北斗之星逆向而行,便可指定南方,走出樹林。」 小龍女想了想,不置可否,她看著面前的古樹,只覺似曾相識,周遭疑有陣道手尾,不知棄置了多少年歲,幾乎不可探查。 「師娘,玄青先去前邊探探路,這個方法定然可行。」卓玄青神色篤定,遙看著星空向前行去。 小龍女見他神思微恍,舉止失措,哪能放心他一人前去,只好一同跟上。 二人一路前行,走走停停,卓玄青時不時抬頭看天,尋找北斗方位,確認二人一路南下。 不知過了多久,卓玄青脖頸都有些酸硬,索性倒騎在馬背上邊看邊行,他心中思量著:從那古樹算起,已經走了十餘里,如果方向沒錯的話,應該很快就能走出這片樹林。 卓玄青心中欣喜,僵硬的脖頸似乎也不再酸痛,皇天不負有心人,馬上就能離開這裡了。他嘴角上揚,胸中洋溢著一股莫名的興奮,忍不住道:「師娘,待會兒我們走出樹林,往西不遠就有幾處農舍,住著些個啞巴農夫,玄青在那裡住過一晚,時間還早,今晚且去那邊歇息。」 他這般說著,心中越發深信,仿佛只要自己一轉身,黑暗的樹林就到了盡頭。然而下一刻,卻見小龍女再次停下腳步,深深看著他的身後,嘆了一聲:「果是如此……」 卓玄青赫然回頭,只見那幽暗的道路旁,一顆古樹嵬然而立,寂靜無聲卻又震耳欲聾。 清冷的月色下,古樹仿佛一顆漆黑的頭顱,一眼看去森然可怖,它靜靜注視著前方的人兒,忽地張開深淵般的血盆大口,似要將一切吞沒。 卓玄青心頭大駭,身軀一晃竟摔下馬去,他急忙站起身來,賭氣一般跑到樹下,對著那黝黑的樹幹連施數掌,震得樹枝微顫落葉紛紛。 忽然,上方似有寒氣飄來,陰冷的氣息令人心中惶惶,忍不住打個冷顫。卓玄青抬頭去看,卻見一個老嫗倒懸在樹上,慘白的面容正與他直直對視。 卓玄青瞬間汗毛倒豎,驚恐萬分,想要做些什麼,卻發現身軀如石頭般僵硬,一動也動不了,只剩下無邊的黑暗將他淹沒。 詭難之時,一隻溫暖的手掌貼上卓玄青肩頭,柔和的氣息滋潤心田,猶如冬日暖陽,驅散他心中的恐懼。 卓玄青如還陽般驚醒,再看那古樹上,哪還有什麼老嫗?不過是一場夢魘般的心魔幻象。他擦了擦冷汗,長舒口氣,對小龍女報以感激的目光。 「修行一途,往往幻象叢生,極易滋生心魔,方才你為消心中不安,以喜代憂,自我欺騙,心魔便趁虛而入。」小龍女教誨道。 卓玄青細細一想,確是如此,他從始至終都抱著僥倖心理,表面故作輕鬆,實則心中驚懼不安,當所有的偽裝被拆穿後,剩下的就只有無盡的惶恐。於是誠心拜道:「是弟子魯莽,祖師嘔心瀝血設此大陣,想那王重陽前輩都脫身不得,何況我等。皆是這些時日玄青乍練神功,急於求成,忽略了修心築道。」 小龍女見他有此領悟,心中甚是欣慰,修行一途貴在修心,看清自己是修心的重要前提。 經此一事,卓玄青心念通達許多,對修行的理解也更進一層,面對當下困局,雖無計可施,卻也不像之前那般憂慮。 當下二人不再趕路,就地休整,小龍女取出陣石,開始專心推演陣法。 卓玄青見她手結玄印,遙觀星象,繁密的陣石如螢蟲一樣繞著她緩緩轉動,雖每一顆只挪動少許,但在卓玄青眼中卻似漩渦一般越轉越快,仿佛要把他魂魄都吸入其中。 卓玄青腦海眩暈站立不穩,連忙閉上眼睛不敢再看,好半晌才從那種天旋地轉的感受中抽離出來,心中不由得暗暗咋舌,怪不得陣道一脈傳承稀少,果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夠修煉的。 他幫不上忙,只好撿些枯枝幹葉,在一旁生火取暖,為小龍女驅散夜間寒氣。 不多時,小龍女散去手印,閉目推演片刻,道:「祖師的「迷天鎖心陣」雖廢棄多年,但陣眼尚在,每隔七年便逢一次機緣,於此西南一隅開啟偏陣,借山中靈脈維持數個時辰,因而之前無人察覺,只需等到明日卯時,「天時」一過,大陣自解。」 卓玄青大喜,原來這陣法並不會困他們太久,還有數個時辰便會自動解除,師娘不愧是古墓一脈傳人,不但推演出大陣的觸發,就連何時消解都算得如此精確。 他方才之所以那般急切,一來是初次遇到「怪力亂神」,心中本能驚懼,二來是擔心被陣法耽擱太久,司徒父子捲土重來。現在聽到小龍女這般說,才算放下心來,連忙拴好馬匹,取下行李,準備在這裡過夜,靜待大陣消解。 二人這一路走走停停,雖未走出樹林,卻也奔行了二十餘里,夜寒露濕,略感疲憊,是該好好休息一下。 恰此時,忽聽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,有人正借著月色,沿著他們相同的道路,自北向南奔行而來。 這般深夜疾行,定也是被困於大陣,卻不知來者何人? 卓玄青瞬間警惕起來,連忙熄滅火堆,手撫劍鞘,雙目炯炯盯著前方。 伴隨著馬兒嘶鳴,幽暗的山路上驀然闖來兩個人,當先的老者遠遠看到卓玄青和小龍女,頓時仰天長笑,不能自已。 「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!卓賢弟,你果然是個有福之人!」 第14章:痴妄引火自焚 夜幕降臨,山下小鎮一片寂靜,所有人都已睡去,只有客棧二樓的一間客房仍舊燈火通明。 破碎的衣物散落在門口,扭曲的人影在窗紙上晃動,房門緊閉,卻依舊能聽到男人張狂的淫笑和陣陣肉體的碰撞聲,任誰都能猜到這是一場不堪入目的放浪淫交。 黑漆漆的角落裡,店家興奮地窺聽著,兩隻賊眼緊盯著房門,望眼欲穿,恨不能也脫光衣服投身其中,加入到這場荒淫的盛宴。 而房間裡,淫亂不堪的床榻上,三具赤裸的肉體正緊緊結合在一起,激烈交媾著,汗水和淫水混雜在一起,將他們扭動的身體濕透。 女人早已吟不成聲,不知被兩個男人蹂躪了多久,嬌嫩的身軀搖搖欲墜,幾乎要昏厥過去。而二男遠未盡興,正牢牢將女人夾在中間,一者攻前,一者襲後,兩根肉屌同時奸交,狂沖猛頂,邪惡的獸慾無窮無盡。 這二男正是司徒衰和司徒狂,父子二人共馭一女,此等淫行全無人倫天理,將一切道德踐踏腳下,卻不知一旦女人懷孕受種,又算是誰的子嗣? 司徒衰狂沖狠搗,嗜血的眼中透露著淫邪與不甘。整整三年了,他千辛萬苦破解陣法,找尋終南古墓,好不容易入得門徑,卻又被神鵰所阻,功虧一簣。 這麼多年來,終南仙子的芳容一直縈繞在他腦海,成了他此生的執念,若不能得到她,和她豐滿的肉體盡情交媾,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? 司徒衰胸中邪火越燒越盛,不知想到了什麼,忽地抽出作惡的大屌,轉身去行李中取出秘匣,打開後捧捏起一個藥瓶,倒出一粒硃紅色的丹藥,服下煉化。 半柱香後,伴隨著司徒狂一聲怒吼,在女人的身軀上瘋狂射精,司徒衰也煉化完藥力,睜開嗜色的雙眼。 此時的他腦中昏沉,眼神也變得渾濁,仿佛醉酒一般,只是在他眼中,女人的面容漸漸變幻,竟有了幾分終南仙子的韻味。 原來是他這些年對仙子朝思暮想,積欲成疾,煉製毒丹時無意間煉成了一種幻象丹。每當奸玩女人時,服上一粒,便如終南仙子真身前來,與他淫淫交歡,以解他相思之苦。 看著面前的「小龍女」,司徒衰頓時亢奮起來,淫笑著撲了上去,大屌一挺便深深刺進對方的身體,嘴中高喊著:「好仙子,老夫來了!」 就在司徒衰沉浸在淫慾中,與「小龍女」雲雨交歡時,客棧不遠處的古樹上,兩個男人已經等候了半天。 他們早已尾隨而來,藏匿於古樹之上,一直盯看客棧動靜,不曾有分毫鬆懈。 這小小的鎮子,一時間竟隱藏著許多各懷鬼胎的人物,卻不知這二人又所謀何事? 「我說老大,那狗父子進了客棧就再沒出來過,會不會這時候已經得手了,正在裡面享樂呢!」 「那老賊蓄謀已久,這回進山,若沒得手是絕不會輕易罷休的。他們出現在這裡只有兩個可能:要麼是傳言有誤,神鵰大俠並未身死,司徒老賊大敗而逃,要麼便是已經得手,終南仙子被他們擒獲,正囚在客棧。」 「那肯定是後者啊!沒看都這麼晚了,他們的房間還燈火通明,一定是在和終南仙子徹夜交歡!」 「事有蹊蹺,還是再等等,那老賊生性狡詐,貿然前去怕是要吃虧。」 「老大,再等下去,仙子都要被這狗父子給玩死了,還是下手吧!」 這兄弟二人一個名喚胡大,一個名喚胡二,混跡江湖十餘年,卻沒什麼名氣,倒是糟蹋在他們手中的良家女子不在少數。這次二人來終南山,自然也是聽到了些消息,想要趁虛而入,一嘗終南仙子銷魂滋味。 然而事與願違,二人雖馬不停蹄,卻仍被司徒父子搶先一步,想到那司徒老賊心狠手辣,又善使毒物,兄弟二人自知不敵,心中又急又忌。 白日裡,他二人在客棧用飯,見得一位以紗遮面的曼妙美婦,身姿高挑,腿長腰細,尤其胸前一對高聳的大奶子,更是顫顫巍巍傲視群芳,讓人不禁垂涎三尺。胡二忍不住便要改變計劃,先擒下這個大奶美婦,在她誘人的身子上好好享受一番。然而胡大卻是見識過終南仙子的人,知道無論何等嬌艷的女人,在小龍女面前都是庸脂俗粉,還是正事要緊。 二人飽食過後繼續趕路,卻沒想到還沒走出小鎮,就碰到了司徒父子。 兄弟二人一路尾隨,從集市又回到了客棧,然後躲在旁邊的古樹上盯梢,從傍晚一直盯到深夜,再也不見那父子出來。倒是白日裡那個小白臉,帶著讓兄弟二人垂涎的大奶美婦,借著月色翻窗遁去。 胡二本想去截,卻見美婦翻身上馬,向南而去,已經追之不及。他只能貪婪地看著遠去的白色背影,將她美妙的身姿烙印在腦海,因為在他淫穢的腦海里,這個撩人的大奶美婦可休想逃掉,他可以瞬間出現在美婦身後,扒開她的衣物,雙手穿過腋下,狠狠抓住她那對晃蕩的大奶子,然後舉起自己堅挺的大屌,從後面深深刺入她的身體,和她在馬背上翻雲覆雨縱情交媾。 胡二淫想片刻,胯下越來越硬,只好催促胡大快快動手,好從那對狗父子手中搶來仙子,發洩慾火。 兄弟二人爭論半晌,最終還是決定出手,若是那老賊真擒到了終南仙子,待他返回逍遙寨,兄弟二人便再也沒有爭奪機會。 「老二,萬萬切記,見不到終南仙子,絕不要動手,我們的撒手鐧只能用一次。」 「知道了老大,你就等著瞧好吧!」 二人施展輕功,翻牆進入客棧,見店家正貼在牆角偷聽,便做了個威脅與噤聲的手勢,嚇得老店家顧不上提褲子,趕忙躲進自己屋裡不敢露頭。 客棧里一片昏暗,只有司徒父子的房間依舊燈火長明,二人悄悄上樓,趴在門外小心窺探,果然聽到那司徒老賊張狂的笑聲: 「好個終南仙子,老夫的活兒大不大?肏得你爽不爽?嘿嘿……,接下來還有更厲害的呢!」 二人一聽,心中頓時狂喜,這老賊果真得手了! 胡二迫不及待取出一方銅匣,那匣子只有巴掌大小,做工精美,份量頗沉,左側有個黑洞洞的小口,在周邊一層銅光的映襯下,顯得冰冷而攝人心魄。 胡大見他這就要動手,連忙將他攔住,小聲道:「且慢動手,別忘了裡面還有個小的,等那老賊射精之時,再突然偷襲,務必要一擊斃命,然後再一起對付司徒狂那個小畜生。」 胡二聞言只得耐住性子,靜待時機,聽著房間裡傳來的靡靡之聲,胸中又嫉又欲。 「嘿嘿……,我的美仙子,還是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,天生就該給老夫當性奴!」老淫賊的聲音張狂至極,可見征服終南仙子的美妙肉體給他帶來了多大的成就感! 門外的二人卻聽得心頭憤懣,無數人心馳神往的終南仙子,就這樣成了老淫賊的胯下之物,被他徹夜淫辱玩弄,真是蒼天無眼。想到接下來還要等這老淫賊射精,讓仙子純潔的肉體中射滿他骯髒的精液,心中甚是不甘,恨不能現在就沖將進去,將那老賊碎屍萬段。 激烈的淫交一浪高過一浪,不知過了多久,那老賊忽地仰天大叫,看樣子是終於要射精了。 「騷仙子……準備受精吧!想不想要老夫射給你?」 聽到老淫賊的吶喊,兄弟二人對視一眼,知道時候到了,旋即深吸口氣準備動手。 淫靡的房間裡響起一聲快活之極的爽叫,老淫賊再也壓抑不住,大吼一聲:「賤貨!給老夫懷孕吧!」便繃直了身子,罪惡的精液狂射而出。 與此同時,緊閉的房門轟然碎裂,胡氏兄弟破門而入,胡大舉刀砍向桌旁吃食的司徒狂,胡二則端起一方銅匣,對準了正在射精的司徒衰,幾點寒芒閃過,細密的毒針直刺老淫賊面門。 禍出意料之外,變生肘腋之間,銷魂一刻,正是亡魂之時。 危難時刻,司徒衰大喝一聲,竟拉起「終南仙子」赤裸的肉身擋在面前,但聽一聲慘叫,飽經姦淫的美艷嬌軀鮮血淋漓倒在地上,不住地抽動著,眼看是活不成了。 兄弟二人頓時呆住了,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,腦中一片空白。該死的老淫賊,竟然拿仙子的肉體當擋箭牌,而他們日思夜想的終南仙子……就這樣死在了他們手中?眼前的一幕是多麼的諷刺! 就在二人愣神之際,司徒衰的殺招便遞到了。所謂一擊不成,必受其咎,只聽得一聲輕響,像是指甲刮過樹皮的聲音,二人隨即頭暈目眩,雙腳站立不住。 「原來是你們這兩條狗東西,唐門偷來的寶貝也快用完了吧!」司徒衰陰陰一笑,眼中爆出森然殺機。 「不好!快撤!」胡大低喝一聲,剛一轉身,鋒銳的腰刀便貫穿他的胸膛。 胡二悲喊一聲,拔出護劍奮起反擊,然而身中劇毒的他哪裡還有抵抗之力,只三兩招便被父子二人貫穿刀下。 倒在血泊中的胡二,這才看清那女人面容,原來是個尋常女子,並非終南仙子,不禁又是感慨又是悔恨。若非他痴心妄想,一意要擒那終南仙子,兄弟二人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,彌留之際,他又想起了那個豐滿撩人的大奶美婦,若是那時回心轉意該多好。 胡二慘笑一聲,道:「昨日之心不可得,不若去尋那美娘子……」 言罷,氣絕而亡。 父子二人緩了緩神,不禁心有餘悸,從春宵歡淫到生死一刻,只不過剎那之間。看著房間裡的三具屍身,再聯想到那些失蹤的手下,二人心中越發警惕,當下便要離開客棧,連夜趕回逍遙寨。 就當他們要動身時,司徒衰忽然若有所思,他想起胡二方才好似看向隔壁的房間,結合他死前的話語,一些蛛絲馬跡好似連了起來,令他心頭大震。 顧不得試探,司徒衰連忙向司徒狂使了個眼色,二人提刀驀然衝進隔壁房間,卻見裡面早已空空如也,哪裡還有卓玄青的影子? 看著後窗大敞,人去房空,司徒衰越發篤定,又捉來店家威脅訊問,一切原由頓時水落石出。 司徒衰心頭大恨,舉刀怒砍,沒等對方哀求便砍掉了他半邊腦袋,滾熱的鮮血四處噴濺,場面血腥之極。 可憐老店家之前還一直把父子二人當成出手大方的老主顧,沒想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,稍有不慎,立時橫死當場。 「果然被那個小畜生騙了!快!終南仙子已經下山,今晚若讓她走出山林,便再難追尋!」 司徒衰神色焦急,連褲子都顧不上穿,只披了件特製的衣袍便匆匆奔向馬房,躍馬揚鞭追去。 第15章:賊子得逞夙願 月如懸鏡,山林若海,看似平靜的林海暗藏兇險,仿佛隨時會爆發出驚濤駭浪,將一切生靈吞噬。 高聳的古樹前,兩方人影遙遙對峙,肅殺之氣在林間瀰漫,懾得林鳥離巢,走獸避讓,方圓十丈落針可聞。 卓玄青警惕萬分,看著前方血氣沖天的司徒父子,心中壓力倍增,暗道該來的還是要來,躲也躲不掉。 他心念急轉,腦中想過數種方法脫身,卻都難以湊效,只怪古墓祖師當年為情所困,布下這鎖心大陣,非但沒有困住王重陽,幾十年後卻將自己的傳人困在這裡。 「卓賢弟,你果然是個有福之人!」 司徒衰長笑一聲,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,更有一種夙願得償的暢快。 自他斷定終南仙子下山後,父子二人一路疾馳,人喊馬嘶,急若奔命,終於追上了這個狡猾的小子。 司徒衰難掩心中激盪,看著古樹下的白色身影,和腦海中回想了無數次的倩影漸漸重合,一種時光倒流而痴戀猶在的感動,無法抑制地湧上心頭,令他一時間老淚縱橫,仰天長嘯。 世人只知他作惡多端,泯滅人性,因而對他喊打喊殺,欲除之而後快,這些他都認,可是他不能死。 罪惡的人生渾渾噩噩,就像一場大夢,而他的夢卻是那樣的可笑,可笑到這麼多年來,他活得像個瘋子,可笑到天邊的星辰都比他通透,可笑到世上只有他一個人還相信。是的,他仍然相信,相信自己是真實存在的,如萬千生靈一樣在世間苟活,他相信再骯髒的生命,希望也會如野火般雄壯,他相信自己的人生不會就這樣荒唐可笑。 是非真妄,只在今夜。 卓玄青見司徒父子渾身血污,目光貪淫,尤其司徒老賊衣衫不整,下身赤裸,醜陋的淫根暴露在外,當即上前一步,擋在小龍女身前,免得玷污她雙眼。 司徒衰目光被阻,這才緩緩收斂心神,衡量當下局勢。目前看來,終南仙子隱秘下山,神鵰並未相隨,而卓玄青行事如此謹慎,始終躲避於他,更加證實仙子功力消散之事,一旦失去內力,再精妙的武功也只是空談。 然而人名樹影,面前的仙子畢竟是當世絕頂高手,司徒衰豈敢貿然行動,便跳下馬拱手笑道:「不知仙子下山,有失遠迎,能否賞光去我逍遙寨暫住幾日,老夫也好盡地主之誼。」 卓玄青自不會讓小龍女折辱身份與這等淫賊說話,便接道:「不勞前輩費心,仙子下山事急,神鵰頃刻便來。」 司徒衰神色一緊,又淡淡笑道:「卓賢弟最是誆人,都到現在了這一步了,還想著逗老哥哩。」 他自然不相信神鵰會來,但是對終南仙子還剩幾分手段心裡沒底,畢竟神鵰俠侶絕非浪得虛名,就算功力消散,定也有其他保命手段,不可掉以輕心。 「爹,原來這就是你念想了多年的終南仙子小龍女?果真是極品中的極品,尤其胸前那對奶子,真不是一般的大,看得我下面都硬了,趕緊動手吧!」司徒狂眼泛淫光,迫不及待便要衝將過去。 司徒衰伸手攔住這個衝動的兒子,沉聲道: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,先試她一試,莫要步了那胡氏兄弟後塵……」 就在父子二人商議之時,卓玄青那邊也在低聲言語,雙方狹路相逢,誰都不敢貿然出手。 「師娘,你的隱風陣能維持多久?待會兒玄青將他們引開,你自找個無人之處以陣法暫避,待卯時一到,我們各自下山,去到之前說的那幾家農舍會合。」卓玄青警惕地看著對面,一邊快速解開馬兒韁繩,一邊對小龍女說道。 小龍女搖了搖頭,道:「對方功力不俗,氣機早已鎖定我身,隱風陣已無效用,且臨陣對敵施展不能。」 卓玄青心底一沉,若真如此,那便引不開父子二人,只能正面交手了。小龍女如今內力盡失,再玄妙的招式也毫無威力,定然不是對手,自己以一敵二,全無勝算可言。 想到這些,卓玄青更加焦慮,不由得將手腕上的劍穗緊了緊,卻又聽小龍女言道:「我已感應到此方陣眼所在,位於正東南三百丈,若能入得陣眼,全力發動大陣,便能困住那二人。」 「是個辦法!」卓玄青心中一震,然而舉頭望去,卻見道路兩旁林木繁密,荊棘密布,根本無路可走,若強行闖入,不消片刻便會被那父子二人追到。 眼看此路不通,卓玄青正要說話,卻見對面二人已按捺不住,手握腰刀朝他們緩緩逼來。 卓玄青連忙凝神戒備,同時對小龍女道:「師娘當心,那司徒老賊善使毒物,莫要被他暗算,待會兒玄青將他們二人拖住,師娘趁機騎馬而去,先脫離那老賊氣機感應,再去陣眼啟動大陣,除此之外別無他法。」 小龍女卻道:「我若離開,那二人必置你於死地,如此豈不是害了你……」 卓玄青見小龍女危機之時還想著自己,心中頗為感動,慨然道:「能護得師娘周全,玄青雖死無悔,只是無福再陪伴師娘左右。」 小龍女不再言語,只深深地看著卓玄青,危難之時,兩顆心仿佛拉近了許多。 刺鼻的血腥氣迎面而來,司徒父子逼至身前丈余便停下腳步,一邊心懷警惕,一邊目露貪婪,恨不能撲將上來,將面前的絕色仙子一口吞下。 司徒衰看著面前的小龍女,嘆道:「時光不饒人,老夫已垂垂老矣,仙子卻依舊如當年那般風華絕代。」 小龍女看著他蒼老的面容,似是回想起了什麼,說道:「你沒被燒死?」 司徒衰見小龍女認出了他,不禁大為欣喜,懇切道:「僥倖逃得性命,只盼著能修煉有成,再次遇見仙子,和仙子共結良緣,日夜歡樂。」 「呸!你個老淫賊,也敢痴心妄想!」卓玄青再也忍不住,破口怒罵。 「嘿嘿……,以前當然不敢,現在嘛……」司徒衰陰陰一笑,話沒說完忽地屈指一彈,一枚黑色彈丸悄無聲息射向小龍女。 卓玄青早就提防著,見那老淫賊果然又使陰招,連忙一掌擊出,運使掌風將那彈丸擊飛,嘴裡低喝一聲:「師娘小心!」 司徒衰一擊不中,果斷後退,同時衣袖一揚,散出一股毒煙向著小龍女飄去。 卓玄青見那煙霧聚而不散,似有無數蚊蟲飛舞,便知劇毒無比,急急拉著小龍女後撤。 忽然,一柄雪亮的腰刀破霧而出,從一個刁鑽的角度砍向卓玄青側腰,這一刀出其不意又極難閃躲,稍不留神便要被開膛破肚。 毒煙只是幌子,這一刀才是真正的殺招! 好在卓玄青沒有中計,抽身之時劍鞘便已護住身側,這才堪堪敵住刀鋒。他一退再退,毫不停留,更不去和二人過招,因為他明白,此時若是接招,定然身形受制,頃刻間便會被父子二人包圍夾擊,腹背受敵。 「師娘,快上馬!」卓玄青急喝一聲,真氣激盪,雙掌抵在小龍女後背用力一推,使的是黯然銷魂掌的柔勁,將小龍女送上馬背。又一腳遞出,踢在馬兒屁股上,催使它受驚奔逃,跳出幾人危險的激戰。 司徒狂見馬兒飛奔,大吼一聲便要追上,剛一轉身卻覺後背發涼,幾枚銀針悄無聲息飛至他頸後。 「叮!叮!」幾聲輕響,銀針被腰刀格擋,原來是司徒衰出手護救。 「別追了,終南仙子功力已失,先殺掉這個小畜生!」司徒衰看準了形勢,喝住兒子,二人一同圍攻卓玄青,迫得對方左支右絀,狼狽至極。 老淫賊心思深沉,雖是與卓玄青對戰,手上卻留有餘力,眼角餘光一直不離小龍女的身影,眼見她已奔出十餘丈,而自己的手段尚未發揮效用,便高聲喊道:「卓賢弟果然重情重義,老夫敬佩!只是仙子一走,我父子二人只能拿你殺剮泄憤,這荒山野嶺,不出半日就會有野獸將你分食,連塊骨頭渣子都剩不下,可憐可嘆啊……!」 卓玄青聽他這樣喊,怎會猜不出這老賊的險惡用心?見小龍女果真在遠處停駐不前,遙遙看向他,心中不由得一急,忙喊道:「師娘且去,玄青自有辦法!」 司徒衰神色一冷,雪亮的刀鋒向卓玄青連連攻去,嘴裡叫道:「他能有甚麼辦法?又沒有人救他!仙子若肯從了老夫,老夫對天發誓,絕不會傷他性命!」 卓玄青知道這老賊是何等無恥,半個字都不能信,剛要反駁,卻又被父子二人逼得節節敗退。 他本就武藝不精,不善與人爭鬥,這幾日雖功力大進,真氣充盈,無奈修行日短,底子太薄,根本發揮不出神功威力。書到用時方恨少,卓玄青隱約記得山門中藏有很多高深的武學秘籍,都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絕技,自己和疤臉空守山門只知玩鬧,師叔又終日神龍見首不見尾,更不曾督促他們練功,便越發懶惰,哪裡肯費心勞神鑽研武學?如今面對司徒父子這般狠厲角色,自然不是對手,幾招下來便敗相盡顯,而唯一擅長的飛針之技在這般貼身纏鬥中又難以施展。 卓玄青苦苦支撐,竭力想要擺脫二人夾擊,無奈司徒老賊經驗老道,又和司徒狂配合默契,且戰且走,始終將他圍繞在中央,造成以二敵一之勢。 「刺啦」一聲,鋒銳的刀鋒將卓玄青衣袖劃開,緊接著一股大力從他背後襲來,卓玄青只來得及稍稍避讓,便眼前一黑被擊飛出去。 「噗……」 一口濁血吐出,沒等卓玄青站穩,便見那父子二人再度殺來,心中不禁叫苦。他此時空有一身內力,卻難以駕馭,那幾式掌法也已招式用老,破綻百出,看來今日便要命喪於此了。 「藏巧於拙,用晦而明……」 清揚的聲音遠遠傳來,仿佛撥動了卓玄青的心弦,令他從紛亂中找到那根關鍵的絲線。 卓玄青長身而起,不再局限於黯然銷魂掌,而是見招拆招,以自己充沛的內力為底蘊,從普普通通的招式中尋求變化。這一番交手與方才完全不同,雖仍落於下風,卻不再死板,而是多了些靈活機變。 「寓清於濁,以屈為伸……」 小龍女的聲音遠遠傳來,聽在卓玄青耳中,猶如醍醐灌頂,令他心中茅塞頓開。這些點撥放在平日裡好似紙上談兵,毫無用處,只有身處生死一線,才能真正體會到招式與心境間的微妙結合。 見對方久攻不下,且越戰越勇,司徒衰心中殺意更盛,十指彈動間黑色毒丸紛紛炸裂,化成一股濃煙將三人籠罩。 卓玄青不敢大意,連忙閉氣凝神,強行跳出戰圈,卻又被那老賊背後偷襲,一刀劃破肩膀,整條手臂鮮血淋漓。 他背靠樹幹,一時間無再戰之力,看著遠處的小龍女還沒有離開,悲聲喊道:「師娘快走,莫要再回此地!」 「嘿嘿……」司徒衰見大勢已定,這才得意地笑道:「小畜生,你仔細看看仙子身下的馬兒,還以為她走得掉嗎?」 卓玄青聞言一驚,連忙凝目細看,卻見小龍女身下的馬兒一動不動,如木樁般僵立,竟是早已生機全無。卓玄青這才醒悟過來,原來這老賊如此狡猾,剛一交手的時候便對他們的馬兒動了手腳,自己終究是想簡單了! 司徒衰目露血光,舉刀便要取了卓玄青性命,忽地眼前一花,卻見面前之人身形變得模糊,仿佛周身塗了一層厚厚的蠟,化成一團看不清的迷霧。 「咦……我怎看不清了?」司徒狂神色慌張,使勁搖了搖腦袋。 司徒衰舉刀的動作也為之一頓,隨即又繼續落下,但這一耽擱的瞬間,已被卓玄青翻身躲了過去。 「是幻象……」司徒衰閉上眼睛,聚氣凝神,內力灌注雙目,再睜開時眼前卻仍是一片模糊,只能大概看出人形。要知高手過招,生死往往只在毫釐之間,如此模糊的處境,便很難殺死對方,形勢變得極為不利。他心中猛然一驚,喝道:「不好,這是陣法!」 司徒衰雖不懂陣道,但這幾年一直在終南山尋找古墓,已經見識過數種陣法,單那一個桃花陣就耗費了他兩年時間,讓他如何不忌憚?因此也深知陣道的詭異奇譎,絕非蠻力所能及。 此時見到陣象顯現,司徒衰霍然轉頭,看向遠處的終南仙子,這才意識到,自己暗度陳倉偷偷對馬兒下手,而仙子端坐馬上指點卓玄青,又何嘗不是在明修棧道,藉機布局。 「不可能!陣法沒有這麼容易布成!」司徒衰心中狐疑,自他被那桃花陣所阻,便四處搜尋陣道書籍試圖破陣,雖只找到些零碎記載,卻也大體了解到排局布陣需先尋得風水妙地,經高人之手,長年累月改造布局才能有所成效,絕非一鞠而就之事。然而眼前的幻象又提醒著他,自己確實身處陣法之中,被陣意所干擾。 司徒衰稍加思索,便斷定當下看到的只是一種障眼法,憑人力操持,維持不了多久。 不愧是名滿天下的絕頂高手,哪怕功力不再,其蘊藏的手段依然深不可測。不知仙子是何時布的局,若一開始便能施展出這等法門,再施以其他手段,他父子二人早已命喪黃泉。 事貴拙速,遲則生變,司徒衰不敢耽擱,生怕小龍女再布設出更險厲的殺陣,於是果斷收回腰刀,縱身一躍向她撲了過去,嘴中喝道:「狂兒,速將這小畜生擊殺!」 卓玄青眼前亦是模糊不清,他並未慌亂,知道這是小龍女的手段,隱約中見老淫賊朝著小龍女方向撲去,剛要從後面偷襲卻發現飛針用盡,此時司徒狂執刀襲來,二人復又戰在一處。 司徒衰輕功了得,身形似夜梟般飄忽不定,幾個騰挪便到了小龍女上方。面前的仙子依然端坐馬上,身軀似濃霧般模糊不清,仿佛隨時要化成一股清風消失不見。 司徒衰冷哼一聲,雪亮的腰刀高高揚起,力劈而下,碩大的馬頭被它生生斬落,而馬背上的身影竟真化成一股薄霧,消散無形。 司徒衰心頭一驚,暗道中計,原來終南仙子並不在馬上,他眼前模糊的幻象也只是在魚目混珠,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引他來這裡,這是仙子以身為局精心設下圈套! 果不其然,就在馬頭落地的一瞬,十餘顆指肚大小的陣石從四面八方忽然亮起,有的隱於草叢中,有的藏在樹葉下,夜色中散發著瑩瑩白光,奇幻而又充滿危險。下一刻,陣石齊鳴,如離弦之箭,呼嘯著向司徒衰激射而來。 前後左右皆被堵死,上天入地亦無出路,如此絕境根本避無可避,只要被一顆陣石擊中,立時便是筋斷骨折,生死難料。 千鈞一髮之際,司徒衰怒喝一聲,就地一滾,躲開大半陣石攻擊,又將頭一低,四肢如烏龜般蜷縮身下,只余高高隆起的後背暴露在外,抵禦最後兩顆躲不開的陣石。 但聽「砰……砰……」兩聲悶響,伴隨著痛苦的哀嚎,司徒衰口吐鮮血,倒地不起。而一旁的古樹下,一個白色身影緩緩現出,絕美的嬌容一片慘白,正手扶樹幹,搖搖欲墜。 這一切發生太快,卓玄青和司徒狂正戰得難捨難分,忽然眼前再次變得清晰,回頭一看,便見那古樹之下,一個吐血倒地,一個面色慘白。 「老不死的,說句話!」司徒狂大吼一聲,手上攻勢漸漸放緩。 而卓玄青看到小龍女站立不穩,亦是焦急地喊道:「師娘,你怎樣了?」 當下二人無心戀戰,隨即分開身形,彼此對峙,眼角餘光關注著古樹下的司徒衰和小龍女。 卓玄青看到那老淫賊倒在地上,生死不知,心中甚是振奮,沒想到師娘的手段如此高明,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布下殺陣,擊殺司徒衰那個老淫賊,只要他一死,局勢便瞬間逆轉。 想到這裡,卓玄青快速後退,一邊與那司徒狂拉開距離,一邊從另一個方向朝著司徒衰掩殺過去。不管他死沒死,只要給他脖子上來一刀,保管教他死透。 看到卓玄青的動作,司徒狂瞬間反應過來,怒吼一聲,提著腰刀追了上去。 正此時,一聲狂笑傳來,卻見司徒衰忽地躍身而起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小龍女身前,雙指出手如電,瞬間制住她的穴道。 卓玄青眼看著小龍女被制,心中大急,暗罵這老賊果然又詐死偷襲,無奈二人相距甚遠,一時間救之不及。 司徒衰一擊得手,哪裡還有方才悽慘的樣子,他掀開衣袍,露出內側一層細密的灰色甲冑,得意地笑道:「仙子好手段,老夫險些死在你手裡……」 老淫賊衣袍大敞,連骯髒的下體也一併露出,看起來淫邪之極。他本在客棧行歡,為追上小龍女,連褲子都來不及穿,此時若非衣袍遮身,整個人便要赤身裸體。 看著面前朝思暮想的終南仙子,老淫賊難掩心中激動,邪惡的大手顫抖著攬住她纖柔的腰肢,將她擁在懷中,鼻尖輕嗅著充滿芳香的髮絲,整個人飄飄欲仙,仿若回到初見的那年。 眼看著小龍女被那老淫賊擁入懷中,舉止輕薄,卓玄青心中大恨,內力灌注雙腿,奮力急躍,整個人如巨鷹般朝著老淫賊撲去。 司徒衰滿眼不屑,趁著卓玄青身在半空,揚手打出一連串毒丸,毒丸在空中爆裂,化成一團毒煙,如一張血盆大口,靜待對方一頭撞入。 卓玄青見狀,連忙強運真氣,身軀急速下墜,落地的一瞬,震得氣血翻湧雙腿發麻。這一耽擱,司徒狂又從背後襲來,鋒銳的刀尖直取他脖頸。 卓玄青無奈,只得躲開鋒芒,回身又和司徒狂戰在一處。 見二人刀光劍影,難分勝負,司徒衰本想加入戰局,早早擊殺卓玄青,然而攬在小龍女腰間的手卻無論如何也捨不得抽出來。心想著反正那小畜生已經身受重傷,只是在強撐著一口氣,待會兒壓制不住傷勢,自然戰敗身死,不足為患。 司徒衰又將目光返回到小龍女身上,此時他魂牽夢繞的終南仙子已經被制住穴道,一絲也動彈不得,美妙的嬌軀淪為他掌中之物,這一刻,他的人生仿佛都變得完滿,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。 多少年了,無數次的歷經生死,疲累倦怠,只要一閉上眼睛,腦海里總會浮現出她柔美的身影,鼓勵他要努力活下去,活下去。那一聲聲的呼喚仿佛在指引著他,讓他拼盡全力掙扎苟活,直到找到她,得到她,和她融合在一起……。 司徒衰痴痴地看著懷中仙子,動容道:「好仙子,老夫念想了你這麼多年,每天晚上都幻想著與你翻雲覆雨共赴極樂,如今終於要得償所願……」 第16章:美人月下情深 天星回醒月如刀,夜影重重魂歸巢。 巨大的古樹下,兩個青年刀光劍影,廝殺不斷,一蓬蓬鮮血在彼此身軀上綻開,雙方已然不死不休。 而面對如此慘烈的廝殺,旁邊的古樹下,卻上演著活色生香的一幕。 司徒衰神色淫邪,蒼老的手掌緩緩撫摸著小龍女修長的玉頸,剝開她頸下衣襟,露出潔白如雪的香肩。美色當前,老淫賊雙眼發熱,忍不住低下頭,伸出猩紅的舌頭,在仙子白皙的玉膚上親吻、舔舐,一眼看去,如同吸血的惡魔。 「淫賊敢爾!」 卓玄青怒喝一聲,本就處於下風的他,招式頓時失了章法,被司徒狂殺得連連後退,衣服上瞬間裂開數道口子,甚是驚險。 司徒衰見卓玄青這般狼狽,但憤恨的眼神仍死死地看向他,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,心中不禁更加興奮。 「小畜生,認命吧!你美妙的師娘現在已經是老夫的玩物……」老淫賊得意之極,掀開衣袍,露出那根高高勃起的淫交之物,又拉起小龍女的手,當著卓玄青的面,讓她握住自己碩大的淫屌,在她羞憤的神情中挺動抽插,奸肏不停。 看到小龍女被如此褻瀆,卓玄青怒火中燒,恨不能衝上前去,將這無恥淫賊剁成肉醬。然而此時的他連自保都難,在司徒狂凌厲的攻勢下,身上不斷多出新的傷口,哪裡還有能力去救小龍女?只能在嘴上怒罵道:「淫賊,你不得好死!」 司徒衰哪會在意,卓玄青罵得越凶,他反而越興奮,一邊挺著大屌來回抽插,一邊親吻著小龍女嬌嫩的肌膚,將她的衣襟不斷向下扒。仙軀漸裸,衣帶滑落,眨眼間,大片香肌玉膚暴露在外,賊手所過之處變得雪白一片。 他激動地抓住小龍女遮胸的褻衣,看著那條裸露出來的幽深乳溝,呼吸頓時急促,讚嘆道:「我的美仙子,你這對大奶老夫可是垂涎多年,現在該讓老夫好好享受享受了……」 老淫賊說著,手上青筋迸起,準備將小龍女遮胸之物一把扯下,讓她那對豐碩的大奶完全暴露出來! 「淫賊住手!」 卓玄青見狀,嘶聲怒吼著,他睚眥欲裂,胸如火燒,滿心的不甘幾欲爆體而出。可以想像到,下一刻,小龍女胸前衣襟將被徹底扒光,那兩顆無與倫比的大奶子隨即落入老淫賊的手中,被他任意蹂躪玩弄……。而隨著自己身死,美艷的師娘眨眼間就會被這對狗父子扒得一絲不掛,在這荒山野嶺之地,遭受兩個禽獸的淫辱玷污,淪為他們的胯下玩物……。 難道,這就是他和小龍女的結局嗎?他不甘心,死也不甘!哪怕是死,也要拉上這對狗父子陪葬! 卓玄青心存死志,手中掌法仿佛也多了一些玄妙的變化,看著司徒狂再次攻來,他嘶吼一聲,毫無意識地用出了黯然銷魂掌最後一式「孤影只行」。 原本鮮血淋漓的雙掌霎時間熱氣騰騰,化成一張血盆大口,狠狠撕咬在司徒狂胸前。與此同時,體內真氣瞬間逆轉,一股無形且強大的吸力驟然從手心生成,帶動著司徒狂體內的真氣,一同湧向卓玄青腹內。 「啊……!」 司徒狂慘叫一聲,整個人霎時間面色泛白,眼眶凸起,仿佛被抽走了魂魄。他連忙舉刀怒砍,試圖把卓玄青雙臂斬斷,然而鋒利的刀鋒砍在對方手臂上,卻被一股猛烈的罡氣盪開,一絲痕跡也未留下。 而司徒狂一擊之後竟再無氣力,體內真氣狂泄而出,整個人的精神瞬間萎靡,仿佛蒼老了許多。 「小畜生找死!」 司徒衰怒喝一聲,眼見卓玄青即將被司徒狂斬於刀下,成為一縷亡魂,沒想眨眼間竟使出了一招邪功,逆勢翻盤。 看著兒子全身抽搐,形容枯槁,再有幾息便活不成了,老淫賊也顧不得猥褻懷中仙子,連忙提起腰刀,縱身而起,朝著卓玄青脖頸砍去。 而卓玄青此時渾渾噩噩,腦中一片混亂,暴虐的真氣令他口鼻溢血,隨時都要爆體而亡。聽到老淫賊的怒喊,他睜開血紅的雙眼,看到對方舉刀殺來,想要抽身後退,卻發覺自己竟也如司徒狂一樣動彈不得。 刀鋒來臨的一瞬,卓玄青只得勉強側過腦袋,讓腰刀砍在自己肩膀上,暗道一聲吾命休矣。 「砰!」 一聲悶響,三人甫一接觸便如鞭炮般炸開,各自激飛而去。 卓玄青口吐鮮血,站立不能,好在身體並沒有如預想中那般被劈成兩半,原本狂暴的真氣驟然一空,刀鋒只稍稍劃破皮膚便被彈飛出去。 司徒狂要慘得多,正仰面躺在古樹下,一動不動,仿佛一具油盡燈枯的屍體,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剩一口氣。 三人中只有司徒衰勉強爬起身,拄刀站立,仿佛成了最後的贏家。然而沒有人知道,就在方才刀鋒觸體的一瞬,無數兇猛的罡氣仿佛一團烈火,沿著刀身直衝體內,將他奇經八脈灼燒焚斷,多年苦修毀於一旦。 這洶湧的真氣本在卓玄青體內肆虐,不多時便會令他爆體而亡,然而司徒衰從天而降的一刀,不但救了對方,反而害得自己經脈盡斷。 老淫賊想明白原由,心有不甘,早知如此就該早早除掉這小畜生,不然也不會橫生變故,落得如此下場。他強行咽下喉中鮮血,死死盯著倒地上的卓玄青,只要趁現在殺了這個小畜生,終南仙子依舊是他的,兒子死了也沒關係,正要和仙子再生一個……。 他恨恨地想著,拄著腰刀向卓玄青緩緩走去,這一次,他不會再給對方任何機會! 就在這時,古樹下忽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。 「鬼……有鬼……!」 幾人聞聲看去,原本奄奄一息的司徒狂正劇烈抽搐著,滿臉驚恐地看向古樹之上,仿佛樹裡面藏著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。 卓玄青不知想到了什麼,心中一緊,連忙屏息凝神仔細看去。只見幽暗的樹枝里慢慢垂下一縷女人的頭髮,那頭髮又細又長,從高高的樹上一直蔓延到地面,覆蓋住司徒狂驚恐的面容。 司徒狂被那頭髮一觸,叫聲戛然而止,身軀如木頭般挺直、僵立,嘴巴猛然張大,狀若脫臼,樣子甚是可怖。 伴隨著一股莫名的陰風,一顆頭顱從樹冠里緩緩探出,扭動著慘白的臉看向眾人。 老淫賊正走到樹蔭處,見狀瞬間汗毛倒豎,他知道此時的終南仙子穴道受制,不可能再施展陣法,說明面前的一幕不是幻象,而是真實存在。習武修道之人向來不信鬼神,因為那些奇談怪說只是他們裝神弄鬼的手段,而眼前發生一幕卻徹底打破他的認知,令他如墜冰窖,心生恐懼。 卓玄青心中亦是天翻地覆,原來他之前看到的不是幻覺,而是真有個鬼藏在樹上。 那鬼臉拖著長長的脖頸,一點一點繞樹爬下,果是個老嫗模樣,它身軀有真有幻,時而雙腳消失,時而四肢變長,仿佛一陣風吹來便會飄散。 鬼嫗繞樹三圈,身形漸漸凝實,拄著拐杖走到小龍女身旁細細打量,而對方穴道受制,只能任由它近身。 卓玄青遠遠看著,大氣都不敢喘,生怕驚擾到這鬼物,激它做出攝魂奪魄之事,待那鬼嫗看了半晌搖頭走開,才跟著鬆了口氣,心中不由得為小龍女捏了把汗。 然而下一刻,他的心又提了起來,因為鬼嫗繞樹轉了幾圈,竟朝著他走了過來。 卓玄青隱約看到小龍女似乎對自己眨了眨眼,卻不能領會其意,此時他重傷伏地,站都站不起來,根本逃不開,索性閉上眼睛裝死,任由那鬼嫗欺身而來。 一股冰涼的氣息蔓延全身,仿佛來自陰曹地府的勾魂使,要將他的魂魄勾離肉身,帶進無間地獄。卓玄青心頭狂跳,忽地想到一些陰間傳說,鬼魂會循著人的呼吸從鼻孔鑽入,吸食人的三魂七魄,便連忙屏住呼吸,一動都不敢動。 不知過了多久,冰冷的氣息漸漸離去,卓玄青長出口氣,驚出一身冷汗。他睜開眼,見那鬼嫗果然已經走開,正朝著司徒衰方向行去。 「哼,裝神弄鬼!」 老淫賊色厲內荏,卻不敢讓它近身,不待那鬼物靠近,便舉起腰刀砍了過去。 刀聲呼嘯,穿過鬼嫗的身軀,重重砍在地面上,濺起無數塵土。 鬼嫗遭到攻擊,尖嘯一聲,驀然出現在老淫賊頭頂,雙手打了個奇怪的姿勢,一拐杖插進他的頭顱,頓時司徒老賊便如他的兒子一樣渾身僵立,嘴巴大張,形如一具可怖的殭屍。 卓玄青看得心頭一緊,好險方才沒有觸怒它,不然便會像司徒父子一樣悽慘。他仔細看了看,發現父子二人都還剩一口氣,沒有真箇死透,想要上去補刀,卻又不敢發出聲響。 那鬼嫗一擊得手,身形更加虛幻,只不斷地繞樹轉圈,仿佛中了邪一樣。 卓玄青見狀,大著膽子站起身來,小心翼翼走到小龍女身前,運使內力,解開她的穴道。 小龍女恢復行走,朝著卓玄青點了點頭,她整理好衣物,而後竟對著那鬼嫗躬身一禮,感慨道:「多年未見了,孫婆婆……」 卓玄青瞪大眼睛,沒想到小龍女居然認識這鬼物,還喊她孫婆婆,不知道這又是一段怎樣的舊事。 那鬼嫗聽到「孫婆婆」三個字,忽然停下腳步,疑惑地看向小龍女,似乎想要記起些什麼,卻又沒有辦法做到。 小龍女看著鬼嫗的身影,神色複雜,提醒道:「孫婆婆,時間到了,你要去哪裡?」 鬼嫗懵懵懂懂,站在原地愣了半晌,張嘴想要說話,卻發不出半點聲音。 小龍女見狀,取出幾顆陣石,雙手掐訣,打入古樹周邊不同方位,鬼嫗的身影瞬間凝實許多,也不再扭曲變形。 它看著小龍女,似是想起了什麼,笑道:「百歲……百歲……」 卓玄青驚駭莫名,暗道這鬼物居然真能說話,而且似乎還能感受到它喜悅的情感,當真奇哉怪哉。又見小龍女手捏玄訣,將一顆陣石打入樹幹中央,那「孫婆婆」隨即點了點頭,不再繞樹轉圈,而是閃身到了樹後,走進一處不起眼的小路。 小龍女緊隨其後,對仍自愣神的卓玄青招了招手,道:「那父子身上粘了陣蘚,不要去碰,任其自生自滅便是,我們追上孫婆婆……」 卓玄青這才回過神來,連忙跟上小龍女的腳步,在前面為她開路斬棘,好在這裡原本就有一條小路,只是被古樹遮擋,常年無人行走。 看著前方那宛如鬼魅的「孫婆婆」,卓玄青一邊開路,一邊小心跟上,滿肚子的疑惑也終於找到時間詢問。只聽身後的小龍女娓娓道: 「她是孫婆婆,也是我古墓中人,年少時隨父母途經此處,不幸遭遇劫匪,一家數口皆被殺害,恰逢祖師當年在此布陣,便隨手救下了她。 祖師仙去後,她上山叩拜,卻不得其門,又偶遇王重陽指點了道路,入墓祭弔後,便追隨我師尊,長居古墓。師尊英年早逝,是她將我與師姐從小扶養大,傳授武藝,因她姓孫,便從小喚她孫婆婆。 後來,孫婆婆又收留了一個孩童,便是你師父楊過,本想著將他撫養長大,不料不久之後突遭變故,孫婆婆被全真教之人所殺。 臨終之際,孫婆婆將過兒託付於我,又留下遺言,將她死後遺體埋葬於祖師的鎖心大陣中,也便是方才的那棵古樹下。那裡,是她一家人遭遇不測之處,時過境遷,古樹周邊變化頗大,我一時沒有辨認出來。 當年我與過兒將孫婆婆埋葬時,便發覺古樹距那陣眼甚近,周遭又有些許陣道痕跡,料是她算得自身命不久矣,提前有所布置。 現在看來,孫婆婆是想藉助祖師的鎖心大陣,給自己布下一道特殊的「回醒陣」,循著每七年一次的北鬥倒懸之機,執念回醒,完成生前未盡之願。」 卓玄青這才知道,原來這鬼嫗竟是將小龍女撫養長大的孫婆婆所化,怪不得小龍女一點都不怕,反而還有些莫名的親近。 然而看著前面那似真似幻的鬼影,終究還是顛覆卓玄青的認知,忍不住便問道:「師娘,孫婆婆的鬼魂……這算是還陽了?」 小龍女被問得一怔,莞爾笑道:「青兒,這並非鬼魂,世上也沒有鬼魂,只是一股執念與此方天地陣道相合,在特殊契機下顯現出的一種幻象。」 卓玄青不懂得深奧的內理,但是聽到這只是一種特殊的幻象,並不是真的有鬼魂,心中頓時好受了許多,也不再害怕。 二人跟著「孫婆婆」一路前行,不一會兒便到了一處開闊地,前方林木稀疏,倒是多了些不常見的青松,腳下也漸漸生出青苔石階,涓涓細流在石縫間流淌,匯成一汪清泉。再向前看去,石階的盡頭,一座破舊的木屋赫然映入眼帘,月色下散發著古樸的神韻,似真似幻。 「果然如此。」小龍女點了點頭,道:「明月松間照,清泉石上流,這裡便是陣眼所在。」 卓玄青自然看不懂這些陣道布局,倒是那一汪泉水令他頓生饑渴,他全身上下皆是傷口,是該找個地方好好清洗一下。 正此時,「孫婆婆」從台階下走來,對著二人慈祥笑道:「百歲……百歲,來……都來……」 她拄著拐杖,一邊走一邊漸漸變得年輕,從佝僂老嫗化成一位中年美婦,對著二人招手道:「進來吧,阿爹阿娘都在,都在……」 美婦走過台階,化成蔥蔥少女,向著木屋一路小跑,歡笑道:「快來快來,今天我妹妹過百歲,置了好些山貨呢,大家都來……」 卓玄青看著那少女歡笑著跑進木屋,心中不由生出憐憫,隱隱明白了孫婆婆的執念: 那一天,她的妹妹出生剛滿百天,提前邀請了親朋好友來家裡歡聚…… 那一天,她們一家人來這裡置辦山貨,準備做一桌豐盛的菜肴,款待遠道而來的客人…… 然而那一天,她們遇到了劫匪,劫匪窮凶極惡,不光搶劫錢財,還殺光了她的家人,父母姐妹無一倖免,一個個身首異處,鮮血染紅了她的雙眼…… 對匪徒深深的仇恨,以及對家人的殷切思念伴隨了她的一生,後來她返回終南山,拜在古墓門下,也許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找到那些歹徒,親自手刃仇人,報仇雪恨。而她扶養小龍女和楊過,也是懷著對家人的一種寄託,想要在他們身上尋找到家的痕跡。 卓玄青嘆了口氣,忽然想起一件事情,那日他和司徒衰等人在渡船上,聽那老賊說到他父親死在逍遙寨的一把大火中,也就是說從他父親開始,數十年前便有了逍遙寨,而這終南山下地廣人稀,匪徒極少,最近的聚集之地便是逍遙寨,難道……? 今夜是故魂回醒之時,有還願生前之意,孫婆婆執念借陣幻化,救下了自己生前扶養的小龍女,又大敗逍遙寨匪首,讓他們生不如死,而正因如此,才又得以走出古樹,來此還願,天機因果之玄妙,當真讓人難以捉摸。 卓玄青好奇地看著石階盡頭的小屋,問道:「師娘,那個木屋裡面是什麼?孫婆婆會和家人在裡面團聚嗎?」 「那是陣樞所在,溝通地脈,是整個大陣靈氣最濃郁之處,可惜我古墓派陣道至寶「玉靈陣匙」早已遺失,祖師只能藉助陣樞操控大陣,若陣匙在手,王重陽就算突破化境也沒那麼容易破陣而出。」小龍女嘆道。 聽到這番話,卓玄青也想起來了,他在古墓里參拜林朝英畫像的時候,看到她手中握著一塊晶瑩剔透的靈玉,手指大小,狀似勺子,原以為只是件裝飾物,沒想卻是陣道至寶。 小龍女看著前方的小屋,神色複雜道:「靈脈隨機而動,待機而發,此方天地機緣已盡,這應是鎖心陣最後一次開啟。孫婆婆在裡面,也不在裡面,她如果生前有遺願,此時或許已經實現……」 卓玄青似懂非懂,只能在心裡默默祝願孫婆婆,祝願她能藉助陣樞,和她的家人在幻境中團聚。他不由得幻想著,那溫暖的小屋中,孫婆婆一家人圍坐一處,共享天倫,耳邊仿佛能聽到陣陣歡聲笑語。這或許只是對自己的一種安慰,就像小龍女為孫婆婆凝實幻象,幫她走出古樹,來完成最後的心愿,這又何嘗不是自己願望的一種寄託? 卓玄青收回目光,見身旁的小龍女不知何時流出兩行清淚,這是對扶養她長大的孫婆婆最後的緬懷。卓玄青心中忽然一陣莫名的悵然,孫婆婆始終對家人念念不忘,而小龍女也有孫婆婆可以緬懷,自己又從何而來?自己的父母是誰?又身在何處呢? 就在卓玄青下意識地回想自己童年,尋找雙親痕跡的時候,腦中忽然傳來一陣痛楚,仿佛一片荊棘在腦海中翻湧,迫使他強行從記憶中抽離,再不敢回想一絲一毫。 這一番看不見的變故下,卓玄青身軀一晃,四肢百骸頓感虛弱,險些站立不住。他經過方才一番激戰,本就傷痕累累,這一路強行走來,更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。 小龍女連忙扶住卓玄青,見他面色煞白,身軀發顫,一看便是方才激戰時受傷過重,失血過多,此時心弦一松,傷患盡數復發。 看著面前的男人衣衫破碎,滿身血污,密密麻麻的傷口慘不忍睹,小龍女甚是心痛,這都是為了她才受的傷,自己終究沒有照顧好他。 於是,小龍女先取出酣蜜讓卓玄青飲下,恢復些體力,又將他帶到一旁的泉水中,小心脫下他上身的衣物,拿著一方手帕,沾水清洗他身上的傷口。 卓玄青忍著疼痛,彎腰配合小龍女,他知道這些傷口要儘快清理,不然容易留下隱患,尤其左肩上那道刀痕又長又深,此刻仍在緩緩滲血,看來要修養一些時間才能完全恢復。剛才的幾番激戰,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,那是真正的命懸一線,稍有不慎便橫死當場,不過看到小龍女總算安然無恙,還在溫柔地為他清理傷口,這一切便都值得了。 「青兒,這一刀極其兇險,若再偏右半寸,便性命堪憂,今晚你受苦了……」小龍女神色愧疚,細心地為卓玄青擦拭身體,那一道道傷口看得她心疼不已。 「師娘說得哪裡話,只要玄青還有一口氣在,拼了命也要保護師娘周全……」卓玄青口氣輕鬆,下一刻卻又疼得齜牙咧嘴。 二人此時面對面,靠得極近,小龍女為了給卓玄青擦拭後背上的傷口,便扶著他的肩膀,將豐滿的酥胸貼在他臉旁。 如此親密的動作,頓時引得卓玄青心猿意馬,尤其師娘那碩大的胸乳隔著衣物貼在他臉上,讓他深切感受到這對尤物極致的豐滿與銷魂,那溫軟的觸感、驚人的彈性,每一次觸壓都令他心頭澎湃,下身巨物更是難以控制地迅速勃起。 卓玄青躁動難耐,趁著小龍女俯身之機,稍稍側過臉,將鼻翼探進她微敞的胸口,深深一吸,一股誘人的奶香撲鼻而來,直達心脾,把他全身的熱血都要點燃。 劫後的浪子如痴如醉,正彎著腰,沉浸在幽幽的奶香中無法自拔,此時小龍女已經清洗完他的上身,還剩大腿上的數道傷口需要清理,於是示意他站起身來。 卓玄青本能地直起上身,配合小龍女的動作,一根長長的大屌也跟著向上翹起,支起高高的帳篷,那淫物如此碩長,鼓起的龍頭竟然頂在了小龍女腿上。 「呀……!」 絕色仙子驚呼一聲,被那駭人的淫物嚇了一跳,不知道什麼時候,它竟然膨脹得這麼大了! 「師娘……玄青好難受,之前對付那司徒狂的時候,無意識地施展出了黯然銷魂掌的最後一式「孤影只行」,自此便腹中絞痛,似火燒一樣,剛才一碰到師娘的身體,下面也……也……」 小龍女聞言心中一驚,她當時穴道被制,看不到具體戰況,更不知卓玄青用出了那氣血逆流的最後一式,便連忙為他把脈探查。一番感應下,卓玄青的身體倒是並無大礙,只是體內真氣紊亂,陽火過盛,加上此時身體虛弱,受不得激,需儘快排出。 此情此景,二人不由得都想起了前幾日在古墓玉床上,那手握巨棒淫淫出精的靡亂場面:碩大的肉棒,甩盪的卵蛋,潔白的小手被反覆奸弄,還有最終噴射出來的無窮無盡的淫精浪液……。 絕色仙子稍稍一想便羞得玉頰泛紅,美艷的嬌顏紅艷欲滴,而貪歡的浪子卻雙目灼灼,肉棒昂揚,恨不能再爽一次。 「師娘,玄青好難受,想要……想要射出來……」卓玄青動情地說道。只見他挺著一根粗長的大肉棒,滿臉期盼地看著面前的美仙子,明顯是想要讓她如上回那般,再次侍奉自己出精。 哀羞的仙子鸞首低垂,不敢與他對視,然而那雄大的巨物橫亘在二人之間,占據著她滿滿的視線,讓她怎會不知男人此刻那強烈的渴望。 面對卓玄青出精的需求,小龍女心中又羞又亂,作為他的師娘,本不該違背倫理,再次做出那等荒淫之事,然而青兒為了保護她,和司徒父子以命相博,險些身死,那一道道傷口令她心疼的同時,也早已打動了她的芳心。 想到這裡,小龍女心中一暖,抬起頭溫柔地看著面前的男人,對方那布滿傷痕的身體,讓她眼中不由得泛起綿綿的柔情,想要與他親近,為他付出些什麼。 「師娘,我……我……」卓玄青看著小龍女柔柔的眼神,好似一位溫柔的妻子,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。 下一刻,便見絕色仙子緩緩彎下腰肢,屈身跪在冰涼的泉水中,潔白的小手細心解開他的腰帶,稍稍猶豫後,脫下他緊繃的褲袍,露出那根筆直猙獰的大肉屌。 碩大的肉棒如猛虎出籠,騰躍而出,再次見到了那個讓它堅挺亢奮的大奶仙子。 「啊……師娘,你……!」卓玄青爽叫一聲,滿心歡喜,美艷的仙子竟如此順從,屈尊紆貴跪在他的胯下,即將再次侍奉他的大肉屌,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將他包圍。 月色如水,美人情深,只聽昂揚的大屌下傳來一聲含羞的仙音:「好青兒,不要擔心,師娘會讓你舒服的……」 (未完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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